《驴得水》依靠“自来水”稳赚,开心麻花转型电影有哪些经验?

人生就像滚雪球。最重要之事是发现湿雪和长长的山坡。

投资教父巴菲特说过:人生就像滚雪球。最重要之事是发现湿雪和长长的山坡。

这句话对于开心麻花而言在合适不过,在小剧场上打拼十多年之后,开心麻花在大银幕上找到了自己的另一个爆发点。

《驴得水》首日获得了25.2%的排片率,这部黑色喜剧得到了不错的口碑。两天之后,它票房接近4000万,业内预计总票房接近破亿。

这是开心麻花影业在自己首部电影《夏洛特烦恼》收获14.4亿票房后,推出的第二部电影,同样由话剧改编而成。

在小剧场打拼了十多年,开心麻花覆盖的观众也只有几十万人次,去年开心麻花的观众也刚刚达到150万。但是,随着开心麻花在大银幕上的发力,开心麻花在资本市场上的知名度却越来越高,市值高达50亿。

对于这家有着13年历史的话剧公司而言,开心麻花将擅长的喜剧从小剧场搬到大银幕,他们终于找到了滚雪球的湿雪和长长的坡。

1.电影《驴得水》,与《夏洛特烦恼》相似之处

《驴得水》的故事非常简单:怀揣着教育梦想的四个老师来到一个山村小学支教,薪水微薄,校长便谎报了一名“驴得水”老师的名额,用来吃空饷。突然收到消息,教育局派人来查“驴得水”老师的情况,而这个不存在的第五个老师是为大家每日挑水的驴子,一场荒诞的黑色幽默故事就此展开。

《驴得水》的故事来自导演周申跟一位曾在甘肃支教的朋友聊天,他讲当地有个笑话:有一个民办学校,很缺水,需要养一头驴来挑水,但是没有钱,没有钱怎么办?校长就把一个驴虚构成一个民办老师,然后用民办老师工资来养这头驴。周申觉得可以用这个故事来讲知识分子的事,“可以用来讨论知识分子为了做一件好的目标却做了很多坏事。”

2009年,周申就想把这个故事拍成电影,故事大纲辗转了好几个电影公司,周申和搭档刘露找投资的要求是不能在艺术标准上妥协,“比如他说我们要用什么演员,可不可以安排一两个,不可以,全归我管。”周申在接受娱乐资本论的采访中,回忆起这段经历,他坦言当时甚至还遭遇了一次欺诈事件,双方都签了合同,打了官司,最终还是解约了。

2012年5月,周申和刘露加紧排练,把《驴得水》这个故事先变成一台话剧,结果一炮而红,在全国巡演了上百场,被誉为“无差评”话剧。

直到2014年,周申在一个婚礼上碰到开心麻花的创始人张晨,这时,开心麻花正在筹拍《夏洛特烦恼》,并准备“话剧”“电影”两条腿走路。张晨推荐周申去找开心麻花总裁刘洪涛聊聊,两人聊完后,发现在创作、营销各种理念上几乎是一样的,很快达成了合作。

对于这部电影的投入,刘洪涛不肯说,但是来看出品方的名单就可以看出,除了开心麻花和几家投资方之外,导演周申的公司也参与了投资。整部电影没有任何明星,场景转换很少,正如刘洪涛所说:“投资数额很小。”所以对于电影预期,刘洪涛也承认:“不怕赔,也陪不了多少。”

刘洪涛对娱乐资本论表示:“我们做的是作品,不是靠明星给我们加分的,明星也未必适合,最关键对于年轻导演来说没有时间,他要做这个电影要花费很多的时间,明星没有时间陪他,所以我们觉得从电影的完成度来说,可能这种选择是对的。”类似于《夏洛特烦恼》在选角时,张晨、刘洪涛很坚定地力排众议,要求用麻花团队沈腾、马莉等出演电影版,“可以保证表演体系的一致。”

周申(右)、刘露

开心麻花给了这些新导演们很宽松的时间来筹备。周申、刘露以前从未拍过电影,他们先花了一个月让主创在一起读剧本,打磨表演方式,又花了一个月进行试拍,解决现场的拍摄方案,再花两个月时间进行正式拍摄,前期制作就花了四个月。

这跟《夏洛特烦恼》的情况很相似。《夏洛特烦恼》的导演闫非、彭大魔一直执导话剧演出,连视频短片都没有拍过。在一部电影的拍摄周期基本是30—50天。每天的经费20—30万。两个导演提出是否可以给他们50天的拍摄时间,刘洪涛和曹华益说:“别说50天,三个月都敢给你,你们就是要保证每一场戏都能拍好。”

《驴得水》的档期选在了10月28日,这个档期有点意思,既不是国庆档,又不是春节档,对于一部喜剧而言,显得有点随意。刘洪涛说其实一开始想在国庆档来着,但是后来后期制作推迟了一些,索性就什么时候弄好了就什么时候推出吧。

“我们相信观众的力量,在观众面前,档期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观众的口碑,”刘洪涛称:“我们是一部小成本的电影,投入不大,我们也不怕赔”

3.开心麻花开发喜剧电影的三大逻辑

电影《驴得水》并不是在《夏洛特烦恼》之后推出的,双方其实有一个交叠期。之所以敢在不知道第一部作品是否成功的情况下推出第二部作品,开心麻花有自己一套开发喜剧电影的逻辑。

《夏洛特烦恼》

①首先,在题材选择上,开心麻花只做喜剧,但并不限于自己的话剧IP,也会对外购买,但前提是价值观要跟开心麻花相同。

开心麻花旗下现在有23部喜剧,刘洪涛认为选择哪个话剧进行电影改编,开心麻花更在乎的是这个剧本成不成熟,“成熟了我们就做,不成熟我们就压着。”

在开心麻花内部,有不同的团队,开心麻花给每个团队足够的时间去开发项目。

开心麻花并不一定只从内部选择,比如《驴得水》就并不是开心麻花自己做的话剧,在刘洪涛眼中,开心麻花是个喜剧公司,但不会把自己当做一个爆笑喜剧公司,可以有爆笑喜剧,也可以有公路喜剧,或者像《驴得水》这样的政治或黑色喜剧。

跟外部导演的合作,也没有强求一定要打上开心麻花的烙印,刘洪涛说:“不是我们改造他们,其实是基于对于优质艺术作品的认识的基础上,做一些共同的讨论和探讨,达成共识。”

②在内容方面,话剧内容如何转化成电影内容方面,开心麻花有了一整套自己的办法。开心麻花拥有的23部喜剧都是经过剧场里上百场演出检验过得,在刘洪涛看来,开心麻花做电影的优势在于:他们更懂内容是否能引起观众的互动和喜欢。

每个戏在剧场里跟观众有关真实的交流,开心麻花会在正式公演后根据观众的现场反应做出调整,所以一出戏会越磨越好,“我们对观众的需求准确到,这个包袱抛出来响不响、响的的程度是多大的,我们心里面是有数的。”刘洪涛说。

同样一出戏在话剧现场的爆笑程度是高于电影的,缘于话剧里有“现挂”的东西。“现挂”是说现场演出时,随手抓过来的一个东西。“我们会在话剧里面有一些气口,这个气口就是可以随时拿一些时下发生的事情拉进来,像一种调侃或者是讽刺,或者赞美,这样特别容易引起观众的共鸣。”

在周申看来,话剧版《驴得水》每次演出都会有新的东西,比如他曾经把“休假式治疗”“寻衅滋事”等热点放进话剧里,“观众就很高兴”,话剧的特点是“你看的每一场都不一样”,这意味着这个故事有不断可以调整和打磨的空间。

话剧转电影中可能会出现电影的话剧感太强而电影感太弱吗?周申和刘露觉得并没有这个困扰。在创作电影剧本时,他们就是按照电影的规律来写,比如《驴得水》中的铜匠在话剧中是一见到戴高帽的人就下跪,非常夸张的肢体语言,常常会引来不错的笑料,也明显直白地展现了这个人物的性格,但到了电影中,就不能使用这个方式,刘洪涛说:“如果要这样,你前面要铺得特别深,为什么见到大盖帽他要下跪,你可能要讲前面一个特别长的故事,我们就把这个砍掉了,不需要了,我们靠别的营造喜剧。”

③对于话剧内容转换成电影内容,刘洪涛一直讲“世上无定式”,电影怎么拍都行,没有固定格式。

这也给了导演很大空间。电影《驴得水》是一个封闭空间发生的事情,格局很小,场景转换也很小,话剧感很强,在转换成电影内容的时候,有人也提出“破局”,把格局做的大一点。但是刘洪涛称:“为什么非得要大场面呢?小格局不一定是错的。”

开心麻花懂得他们的优势是导演们长期浸淫在剧场里的经验,在周申看来,开心麻花非常尊重创作者,“其次他们尊重规则和合同,这两点在行业里难能可贵。”

滚雪球:从话剧到电影,开心麻花还收获了估值

在刘洪涛看来,《驴得水》是一部非常独特的电影,“中国电影从未有过的犀利”。在宣发策略上,开心麻花并不提前几个月做大规模宣传,而是期待在上映后形成口碑和“自来水”。

去年《夏洛特烦恼》正是依靠口碑逆袭成为十月的票房黑马。据媒体报道,当时第一款预告做出来后,24小时之后预告点击量只有70万。刘洪涛决定动员开心麻花150万会员粉丝的力量——在全国各地组织粉丝包场看片、搞主题派对,进行了30多天路演,覆盖全国20多个城市,超过200家影院。电影瞬间口碑爆发。“自来水”在正式上映的第二天形成。

《驴得水》话剧

开心麻花去年演出了1249场,覆盖人群达到 110万人次,今年大概演出1500场,可以达到140万人次。在刘洪涛看来,开心麻花的话剧粉丝就是电影的“种子用户”,“我们现在一年在50个城市演出,我们演出量最多的有20多个城市,跟电影票仓准地找到这些人的,话剧粉丝和话剧观众动员起来成为第一批观众,这一批观众看完以后会把好的口碑散发出去,所以话剧观众太重要了。”

话剧《驴得水》在全国演过200多场,周申、刘露两人明显感觉如果在这个城市演过话剧《驴得水》,电影路演效果更火爆一些。目前来看,这部小成本的电影首周的排片率达到了23%左右,排在它前面的是好莱坞大片《但丁密码》。在整体电影大盘不好的前提下,《驴得水》的表现也算抢眼。

开心麻花品牌的发酵在资本市场上得到了回报。刚刚在新三板市场上挂牌一周年的资本市场新兵已经估值50亿元。对于这家在话剧市场耕耘了13年的老牌话剧公司而言,电影无疑成为其市值变大的重要催化剂。

刘洪涛称,其实开心麻花的各项指标都是可以上主板市场的,但是由于当年资本市场行情不好,所以先上了新三板,至少新三板可以让开心麻花的各项财务数据更加规范。接下来,开心麻花是否要转板,刘洪涛说:“顺其自然吧。”

至少,在估值这条路上,开心麻花通过从小舞台到大银幕上的转化,他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湿雪和长长的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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