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码《军师联盟》资本局:整剧盈利估算近4亿,完成上市对赌妥妥滴?

过了三年,如今来看,这笔11亿的收购案,是赚是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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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风头最猛的电视剧当属《军师联盟》,这部号称斥资5亿、写剧本花了4年、拍摄期长达9个半月的电视剧,目前已经在优酷取得了播出20集、单平台总播放量超15亿的成绩。

而该剧的主投方是浙江东阳盟将威影视,这家公司似乎并不引人注目,上一次被媒体集中报道还是在去年,因为拍摄了《龙门镖局》,而被《武林外传》的版权所有方、北京联盟影视告上法庭。

但这家公司早早成为资本追逐的香饽饽。2014年4月,盟将威影视被“文娱圈门外汉”当代东方以11亿估值,溢价12倍收购了100%股权。彼时,盟将威承诺2014 年不低于 1亿,2015 年不低于1.35-1.6亿,2016 年不低于2亿,实际上因为募集资金到位时间延后到了2015年,所以盟将威的对赌期要顺延到2017年底。

让我们拉回到当年,彼时电视剧行业刚刚进入了“一剧两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过剩时代,当代东方为何要收购这家“默默无闻”的公司?而且整个行业格局变化不大,当代东方算入局太晚吗?过了三年,如今来看,这笔11亿的收购案,是赚是赔?

1.《军师联盟》仅靠上半部就能成功回本?

《军师联盟》无疑是盟将威成立以来,最受瞩目的项目。

娱乐资本论获悉,《军师联盟》确定会分成上下两部播。其实当代东方2016年的年报中早已写明,“该剧的上半部已到了后期发行阶段”,先发行上半部,这在电视剧领域是很少有的情况,而据知情人透露,可能是该剧总集数太长,会占掉卫视每年为数不多的古装份额。

“如果播得不太好的话,卫视的收视低迷可能会持续一个多月,对广告商也不友好。”当然,制作周期紧张也是原因之一。

目前来看,《军师联盟》的收视虽然在稳中有升,但确实称不上大爆,至今江苏卫视52城收视的最高点仍然在0.8%徘徊,安徽卫视则在0.5%左右徘徊。收视成绩自然会影响卫视打款。

但该剧在网络端的反响却异常火爆,豆瓣近2万人评分,评分稳定在8.3分的高位,微博指数、微信指数、百度指数暴涨,大量的人文社科类稿件(而不止步于剧情分析类)涌现,表明该剧的影响力确实在不断扩大,突破了传统电视剧的受众圈层。

据一位优酷内部人士透露,作为一部优酷独播、会员可抢先看的超级剧集,该剧在会员拉新上贡献显著。

这说明,一部制作精良、水准之上的电视剧仍然是行业里的硬通货。此前传闻的消息是,优酷买下该剧的价格是单集800万,按800万×42集(上半部)来算,该剧出品方能在网络端拿到3.36亿。

小娱在去年秋季时就报道过,当时两家卫视联播该剧的单集价格到了280万,《军师联盟》的上半部能在卫视端收到的钱是1.17亿。

3.36亿+1.17亿,其实差不多已经能和总投资持平。因为网络端售价几乎不可能改变了,那假设下半部的销售情况和上半部差不多,那么《军师联盟》整个剧集大概有9亿左右的营收,简单计算其能为盟将威带来近4亿的总利润。

不过,卫视回款较慢是常见现象,视频网站的回款周期也一般都在1~2年间,既然如此,被分成上下两部播出的《军师联盟》,怎么能在2016年给该公司带来巨大收益?它还能在2017年帮盟将威完成对赌吗?

2.押对宝以小博大,盟将威的赚钱术

因为《军师联盟》不是盟将威唯一一个赚钱的电视剧项目。

当代东方2016年的年报中披露,该公司通过《军师联盟》《热血长安》《北京遇上西雅图》(剧版)及《喋血武工队传奇》获得电视剧收入超过8亿元,占该公司当年收入80%以上。

由徐海乔、鞠婧祎等新生代演员主演的网剧《热血长安》已经在优酷成功播出两季,如今播放量已经突破了84亿,成为2017年最受关注的网剧之一。

据当代东方公告显示,该剧由盟将威影视授权嗨乐影视承制,单集成本250万、总成本1.2亿。据了解,这样的体量在如今的网剧里属于很便宜的了,有不少二线演员现在单人片酬都已经叫到了近1亿。

而据小娱翻查当代东方2015年年报得知,当时《热血长安》处于立项阶段,原先拟定的主演是郭京飞;之后换成了徐海乔,而后者凭借《花千骨》《重生之名流巨星》等接连几部热IP剧渐渐站稳了脚跟,拥有了不错的粉丝基础。而该剧的女主鞠婧祎,借着SNH48的劲头更不用多言。

可以说,挑对了上升期阶段的演员作为剧集主演,是盟将威影视做的一项性价比颇高的事。

工商资料显示,知名编剧宁财神持有嗨乐影视30%的股份,但这并非嗨乐影视在网剧界崭露头角的主因。该公司拥有的核心软件场景技术,在《热血长安》中得以应用,之后同样运用在系列作品《热血书院》中。

这一技术能够让剧组和演员“足不出户”,在北京大棚里就能完成所有拍摄,后期的特效技术则能以假乱真,总的来说能很好地节约成本,这也是《热血长安》能将总成本控制在1.2亿的主要原因。

这项技术也使得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嗨乐影视实现了“闷声赚大钱”,公告数据显示,该公司2015年营业总收入2300万、净利润1300万;2016年营业收入1.25亿,净利润达到3370万,业务和盈利都很稳定。

那这家公司与盟将威影视的关系是什么?嗨乐影视的初始股东徐佳晖是盟将威影视当家人徐佳暄的弟弟,当时盟将威影视委托嗨乐影视承制《热血长安》,该交易即显示为关联交易。

不过,嗨乐影视之后发生了工商变更,执行董事和法定代表人由徐佳晖变更为了韩奇。

3.现状:被爱奇艺退款,压箱底剧也不少

河豚君在对比了盟将威影视过去投资(包括主投与跟投)、发行的一系列电视剧后发现,该公司其实在电视剧行业并非一帆风顺。

其在2011年拍摄的一部电视剧《下一个奇迹》,在2013年被爱奇艺一纸告上法庭,原因是盟将威影视没有遵守合约,于合约签订后的两年内将该剧成功发行到湖南卫视的次黄档、或浙江/深圳/东方/天津/江苏/山东六大卫视中的3家卫视黄金档,遂爱奇艺要求盟将威影视返还许可使用费(即订金)350万。该案件早已结案,盟将威也确实返还了这350万。

这部剧由张卫健、谢霆锋和盟将威签约女艺人张芷溪主演,至今没有播出,并已改名为《我在回忆里等你》,目前状态是今年继续发行。

据小娱此前采访某制片人得知,即使到现在,主流视频网站在与制片方签订销售合同时基本都要附上要成功发行到一线卫视的条款,“卫视还是最重要的宣传出口,覆盖面广,还可以分掉一部分成本,视频网站当然也不想独个承担风险。”

这也从另一侧面说明,如今投资做剧,风险仍然不小。如果继续做中小量级的电视剧,发不到一线卫视,在视频网站那儿也有可能吃闭门羹。

盟将威影视2017年一季度电视剧拍摄、发行计划表

由上表可以得知,该公司有相当多开拍于2013~2015年的老剧尚未播出,发行期较长,例如联合投资的《茧镇奇缘》(杨洋、宋茜等主演)、独立投资的《搜索连》(2015年初开拍,于和伟、叶璇等主演),新剧则比较少。

即使是头部剧《军师联盟》,早在2014年1月就立项了,当时还曾用名《大军师司马懿》,从立项到播出花了三年多,可见电视剧行业的周期确实比较不可控。

另一个对比是,《热血长安》在该公司2015年的年报中仍是立项中状态,2016年6月开拍,翌年Q1就已成功播出,真可以说是该公司历年来最“雷厉风行”的剧集项目了。

实际上,据小娱的调查,《热血长安》很有可能属于“主动止损”、从网台齐发行转向仅发行网络的一个案例。

今年2月,广电总局曾发布新规:“一旦在总局电视剧司进行过备案公示,必须经过电视剧司的最后审核,拿到播出许可证后才能发行。未取得电视剧发行许可的剧目,不得违规改为网剧上线播出。如果遇到剧目确实不再在电视渠道发行、而只在网络播出的情况,可以由制作方向电视剧司提出撤销申请,再转为网络剧上线。”

而在这些撤销了的剧目中,小娱发现了《热血长安》的身影。也就是说,该剧曾谋图网台发行,但最终转为了网剧。

“其实也正常,毕竟电视台积压剧目那么多,那么多大剧都排着队呢,还有很多剧即使排到队了又没拿到发行许可证,眼睁睁就错过了机会,但视频网站灵活好调头,又没有明确的排队之说,转作纯网剧也是不亏的。”一位制片人如此说道。

收购盟将威影视的当代东方,去年参投过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获得6579万票房分账收入,这部电影也是盟将威的项目;也收购了持有牌照的电影院线公司华彩天地,目前业务线已渐趋多元。

但对于这家上市公司来说,其2015年、2016年电视剧收入分别占总收入的71.09%及81.22%,说明其非常依赖盟将威。而且盟将威影视2015年净利润1.36亿;2016年净利润2.2亿;目前看来,要完成和当代东方的业绩承诺,问题不大。

都说电视剧行业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平台回款慢、欠款多、盈利微薄,但从盟将威影视的“翻盘史”中能看到,只要绑定大牌明星演员、投资大制作的精良头部剧,或者手握核心技术、严控成本、投资差异化的剧集,电视剧行业仍然是有利可图的。

有意思的是,今年是盟将威和当代东方业绩承诺的最后一年,就在今年,当代东方曾于今年宣布拟以30亿收购永乐影视100%股权,这也是一家曾出品过30余部影视作品的中型影视公司。

当代东方准备再度复制“盟将威之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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