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评】汪峰拉上节目组和媒体对撕:《好声音》的权力结构已经失衡

汪峰,究竟因为什么被赋予了如此大的权柄;而他的情商和魄力,又能真正让他坐稳这座电视节目巅峰的王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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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最近都被汪峰撕逼媒体一事给刷屏了吧,简单的说之前录制汪峰PK哈林一战,在媒体投票决选时,半壁老师觉得媒体因为讨厌他而集体“黑”他的选手,“你们输在世俗的非议和偏见里”。之后,在节目组的紧急公关下,汪峰的某一位学员成功复活。最后2:3,汪峰组晋级2人。

原以为此事就能告一段落,没想到到了昨天晚上(11日晚上),《好声音》节目组突然发表声明,为汪峰叫屈,称赞其有“勇气、责任与担当”,而不是媒体所需求的“情商、妥协与圆滑”。

此文一出,在场的25位媒体瞬间炸了锅。不少小娱相熟的在场媒体,就直接在朋友圈发文称:“很多话忍者不说,不写稿,没想到”、“让我对节目组最后仅存的同情全部破灭”。但据娱乐资本论了解,这篇声明,其实也是节目组迫于汪峰压力写就而成。

看样子,这一次汪峰不但亲自上阵手撕媒体,还拉上了节目组一块。而好声音节目组,则不像之前一样玩平衡,而是义无反顾的站在了导师这一边。

其实具体分析其中谁对谁错挺没劲的,我更好奇地是,这里面的权力关系究竟是什么样的?汪峰,究竟因为什么被赋予了如此大的权柄;而他的情商和魄力,又能真正让他坐稳这座电视节目巅峰的王座吗?

1.权力关系,是一切音乐竞技节目的基石

作为一个中国人,天生就是政治动物。而真正的政治,体现的就是权力的分配制度。

几乎所有歌唱类竞技节目,都是这种政治图谱的绝佳映射场:比如说,里面既有明星的组团PK。又有学员惺惺相惜下互相倾轧,还有节目组和明星、学员的三边博弈。因此,音乐性往往只是包裹着权斗的表现形式,对于普通观众而言,大家更看重这种权力结构变动的过程形成的悬念,促动观众的追踪欲望,从而形成高收视。说得宽一点,宫斗戏、婆媳戏,其实跟真人秀打的是同一张牌:人性中对于权力的掌控欲和窥探欲。

在选秀史前时代,代表就是青歌赛。这种节目因为没有大众参与,再加上评委(还不是导师)往往和选手沾亲带故,而节目组又要考虑到各省院团的关系,因此几乎就是一个“熟人关系社会”。所谓熟悉关系,就是邻里关系、家族关系,内部业已形成了一套完善的法则和交换手段,因此大多数名次往往都早已确定。因此电视上的PK过程,本身只是假招子,最终的过程,就相当缺乏戏剧性、斗争性。

当然,我不是说青歌赛就一定不选拔人才。但更多的是,这种看待人才的思维方式,早已按照已有的权力体系钦定下来,无法突破。(类似高考的分数制度,韩寒这种偏科天才绝无可能被挖掘出来)

在《2005超级女声》等为代表的选秀1.0时代,则成功引入了大众投票这一元素。因为整个节目组的设计思路,完全围绕着“人气”而定,明星评委在其中更多只是充当大众意见的传声筒和放大器的作用,因此在包小柏喊出“曾轶可留我走”的时候,走的只有可能是包小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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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节目本身的设计非常依赖大众的参与,但随着总局对大众投票的限制,投票开始变得不透明起来,整个权力板块就发生了真空塌陷。此时,明星评委又没有即时填补进去,这一块就慢慢的被节目组侵蚀。这样的恶果是,几乎所有的晋级规则,都被节目组用来选拔未来需要签约、允许签约的人才,造成了历年来的所谓天娱黑幕。同时,也爆发了类似于《中国xxx》的,投票还没结束就提前出现了数据比分的情况。

再说说《我是歌手》这种选秀2.0时代的节目,相比《青歌赛》的“熟人社会”和《超女快男》的“陌生人社会”,其权力结构是“半熟人社会”的:明星一方面是选手,需要像陌生人一样互相PK,但一方面要考虑到现实的社会关系,明星们天然的会往稳固了的方向走。但对于观众而言,对于500位现场观众评委而言,看的却是底层明星把顶级明星掀翻在地,看的是权力结构的重组。

在对立的需求下,节目组的调配相当重要,这也是为什么节目组掘地三尺地请黄绮珊、邓紫棋这种小咖或不care内地老前辈的新人的原因。同时,这也是为什么导演洪涛会在节目中,用一种反复折磨歌手的方式,出镜宣布分数——这其实是对掌控权的一种宣示:“你们都要听节目组的安排,来满足观众的需求而不是你们人际关系的需求。”如果你不听安排?好吧,你可以像齐秦或张靓颖那样退赛,一种体面的认输。

而《我是歌手3》的失败,恰好也是败在韩红的出现,过于强势的大姐大,让洪涛失去了权力。同时,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能在韩红出现的第一刻,就猜到了她一定会拿到当季总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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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国好声音4》:新增队间PK,让媒体评委的权力突然提升

该说说《中国好声音》了,第一季之所以能划破天际,最主要的原因是:让我们看到了大牌明星的权斗。本质上,学员只是导师们的棋子,大家要看的,是导师之间的pk。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好声音》收视率最高的就是海选时导师互P的阶段,而一旦到了队内赛阶段,看到那些选手互相依依不舍、互相礼让等煽情锻炼,就非常尴尬非常生硬:你们参加比赛的目的是为了夺冠,而不是宣扬和一个陌生人的友情啊!

但连续三季下来,随着几位导师的连续坐庄,连灿星导演组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导师之间的权力结构越来越稳固了。比如说,类似于韩红一样的大姐大那英,越来越不走心的甘居人后的哈林(你看他在《好声音》和《中国正在听》表现风格差异非常小),以及知道自己是打酱油的杨坤、齐秦等人。唯一的例外,就是权力欲越来越强大的汪峰,不过此人放到后面再说。

在这种情况下,节目组必须打破僵局。为此,他们大胆弃用了初始版规则,直接玩起了队间PK。

什么意思?就是不再是一个队出一个选手送入总决赛,而是像足球赛一样分成上下赛区。按这么计算,最刺激的结果,就是两个队各出两人,另外两队是光头。在初始时,因为周董队和那英队实力过强,我就想到会不会有可能他们给汪峰、哈林剃个光头?

不过,灿星节目组真的不负媒体以往的失望,又一次在这方面妥协了:他们把那英和周董放到了一个赛区,另两位在另一个赛区。对此,他们工作人员也直接告诉娱乐资本论:“哎还不是不能让导师太丢脸。”

虽然在赛制设计上已经给了汪峰、哈林手下留情了。但如此一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权力结构变化发生了:媒体评委的权力陡升,对明星的破坏力MAX了!

在之前三季,因为中国不允许观众直接投票,基本上队间PK都是由101位媒体评审团投出。但说白了,手心手背都是自己的肉,导师对于媒体投谁其实没有特别在意。而且,因为101位媒体团中有大量的小媒体,他们相对而言比较听从节目组的意见,因此一直以来这个权力结构也相当稳固,明星们也相安无事。(其实在第一季,那英曾经因为好面子而自己给了多亮和张玮相近的分数,但最后她又竭尽全力暗示媒体投多亮。最终当多亮被媒体投下去的时候,那英又曾现场发飙手撕媒体:“今天媒体的选择总是跟导师不一致。”不过那英这人好就好在情商极高,再加上研究熟了规则,之后就再也没发生过类似的冲突。)

但汪峰明显不是这样的人,当第四季因为规则的变化,而让媒体评委真正能伤害到汪峰的尊严和权力时,他非常任性得骂出了“你们输在世俗的非议和偏见里”时,他的傲慢、他的偏狭、他对权力的掌控欲望,都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现在问题来了,是谁,给了汪峰这种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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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那英的不作为,章子怡的加持,节目组的妥协,成就了傲慢的汪峰

汪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强势的?小娱作为一个跑了3年《好声音》的记者感觉而言,应该是从2014年、第三季开始的。

具体感受,则是明显感觉到汪峰组的通稿多了,对汪峰的溢美之词多了,而汪峰应对媒体的态度,也越来越大牌。甚至连“偷拍周董反拍到汪峰”一事,都逼得节目组出来写声明。

这个时间节点很有意思,第三季好声音,刚好是汪峰的第二季,褪去了新人的青涩;同时,这一季因为曝出罗大佑和那英、汪峰不满事件,不得不让齐秦、杨坤两位酱油帝过来顶班,这么算下来,汪峰明显成为了里面的大哥大;更巧的是,这一季是汪峰和章子怡正式公开后的第一季节目,有女神加持,汪峰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而说到这一季,汪峰和章子怡婚姻生活稳定;周董虽顶着天王之威,但更多以内向的小公举面目出现;最主要最能制衡汪峰的那英,则一直以旁观者身份出现,不但在录制最开始就称:“汪峰在后台很紧张,我还跟他说,你跟媒体关系不咋地,赶紧地好好聊聊。”赛后,那姐又表态:“挺公正的,我觉得这个局势非常好。”

至于权力的另一方,节目组,则一直试图在事件发生后(即最后两轮),公关媒体投票,并成功让汪峰取得两人的名额。而包括节目组今日的声明,据悉也是迫于汪峰团队的压力而作。或许是因为没有播出平台的关系,再加上《好声音》模式非常依赖明星,或许,这也是灿星的被动和悲哀所在吧。

毫无疑问,那英的不作为,章子怡的加持,节目组的妥协,都成就了傲慢的汪峰。而傲慢的汪峰,更在精神世界中为自己呐喊叫好,脱口而出“坚持正义感”、“公道自在人心”、“乐坛的半壁江山”之类宏大叙事的话语。

可惜,据我所知,媒体人内心都有点小傲娇,既然因为赛制的关系,被赋予了权力,且本质上又不构成和汪峰的合作关系,自然成为了唯一和汪峰抗争的团体。

最后,我给汪峰和节目组的建议是,如果你们觉得媒体的品位真的这么不堪、这么世俗的话,请换下媒体评审团吧,请把权力交给更专业的,也更能和汪峰能构成合作性权力关系的音乐人。

不过话要说回来,之前某一个只请专业音乐人评分的综艺节目,可是经常出现两人PK时,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分数都能平,甚至连最后的冠军都是平的。

只是要记得亚里斯多德,曾经说过,“只让一个人来统治,这就在政治中混入了兽性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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