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春唱了B站爆款《普通Disco》,二次元们却不爽,突破“次元壁”难点在哪?

李宇春并不是《普通DISCO》的原唱,撞破次元壁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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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2月31日晚上,在湖南卫视的跨年晚会上,李宇春唱了一首《普通DISCO》,一下子就上了微博热搜,而李宇春版《普通DISCO》被上传到B站后,4天时间,播放量达到104万,弹幕量4万+。

网友大呼李宇春撞破了“次元壁”,然而李宇春并不是《普通DISCO》的原唱,撞破次元壁的另有其人。

首先,《普通DISCO》是什么鬼?

“我普通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有普通的热情在普通的尖叫,在普通的动次打次之中冲上云霄。”

这种莫名其妙的魔性曲风,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跟着哼唱,所以《普通DISCO》是一首洗脑神曲,用二次元词汇来讲就是“传说曲”。

原版《普通DISCO》红在B站,是用一款叫做Vocaloid的软件创作出来的,演唱者是洛天依和言和。洛天依和言和并不是哪个三次元歌手,而是虚拟歌姬,即“二次元歌手”。

还记得《甩葱歌》吗,《甩葱歌》的主唱初音未来就是一个虚拟歌姬,可以说,洛天依和言和就是中国版“初音未来”。

然而洛天依和言和只是演唱者,不是破壁人,因为她俩能够演唱也是被人“调教”出来的,她俩的调教者,也就是《普通DISCO》的真正词曲作者是——ilem,换句话说,ilem才是这个撞破“次元壁”的人。

ilem是谁?他是B站红人,V圈名声最响的P主之一,被奉为“教主”,他的B站粉丝有21万之多。

ilem目前上传在B站的原创歌曲视频有24支左右,每个视频的播放量都在10万+以上。

娱乐资本论采访了《普通DISCO》的创作人ilem,采访过程中小娱发现ilem有轻微的“萌二病”,用ilem的话来说,萌二病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虽说破壁了,然而在这之后,次元墙(或者次元壁)会进一步被打破吗?虚拟歌姬的商业价值如何实现?三次元与二次元如何更好地对接?也许这才是三次元世界更加关心的。

1.《普通DISCO》的蹿红之路

原版《普通DISCO》在B站的播放量达到344.4万,弹幕数量10万+,但,如果不是此次李宇春的演唱,玉米的助攻,也许《普通DISCO》也就只是在二次元世界“燃烧”。

在湖南卫视跨年演唱会次日,1月1日,ilem发了一条微博,

看来ilem是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要做这个破壁人。

ilem对小娱说“萌二病对于次元墙(或者次元墙)可是很重视的,我把墙拆了”。当然他也说他并不是刻意来打破这个次元壁的,他觉得”没有必要将界限画得很清楚,可是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

事实上,李宇春在湖南卫视演唱会上的这次演唱,并不是《普通DISCO》第一次出现在电视节目上,在一档由李宇春担任掌门人的偶像养成类《燃烧吧!少年》的第一期节目中,有位少年就演唱了这首《普通DISCO》,当时这枚少年凭着《普通DISCO》的怪感获得李宇春“芳心”,顺利加入李宇春的战队。

所以,李宇春在湖南卫视跨年演唱会上选择这首歌想必不是偶然,而且从节目来看,李宇春应该是在这枚少年演唱之前就知道《普通DISCO》这首歌,

回想一下,这首《普通DISCO》和当年李宇春走红的那首《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也和庞麦郎的那首《我的滑板鞋》朗朗上口的节奏风格,颇为相似。

但是ilem否定小娱的看法,在他看来,小娱的看法是对二次元的一种轻视和误解,因为“庞麦郎唱功差”。

就在网上传出李宇春跨年演唱会彩排消息时,ilem就表现的十分淡定。

在节目播出当天,ilem甚至在微博上为湖南卫视的跨年演唱会吆喝了起来,

李宇春跨年演唱会演唱的《普通DISCO》版本是张亚东编曲,张亚东大家都很熟悉了,著名音乐制作人。

对于张亚东编曲、李宇春演唱版本的《普通DISCO》,ilem是这么看的,他说“张亚东老师是因为看见了‘disco’这个词,所以把它往一个复古的,八零年代的方向去做了,包括编舞的方向和着装,都是在往那边靠拢”,他也承认,因为张亚东的功力,他们对自己预想的80年代风格的实现度也更高。

而至于ilem自己当时是如何创作出这首“传说曲”的,他说就是“瞎做”,他没有预想过这样一个效果,但最后做出来这么个样子。

ilem对小娱说,他自己没有接受过系统的音乐学习,也没有学过编曲,他做这些都是发自于兴趣,甚至,如果非要为自己的这首《普通DISCO》定义一个风格的话,那就是“一种想复古没有复成,想电舞也不算,土不土洋不洋,但是迷之有点好玩的风格”。

2.  ilem其人,和他所在的vocaloid china圈

洛天依和言和是虚拟歌姬,《普通DISCO》是Vovaloid软件制作的歌曲,所以,小娱先带大家科普一下vocaloid 和V家,这也是ilem的说法,首先,vocaloid 和V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vocaloid是日本雅马哈公司开发的声音合成软件的总称,这个软件分为两部分,编辑器和音源,在编辑器上面挂载音源,然后用音源来制作声音,挂载不同的音源的时候,合成出来的声音也不同,日本vocaloid最著名的音源就是初音未来,除了初音未来,还有静音双子、gumi、巡、luka等很多个不同的音源(也就是虚拟歌手)。

2011年,日本雅马哈公司发展了海外的业务,在中国,一开始是由上海禾念代理的,也就是Vocaloid China Project,vocaloid China里面,包括了洛天依,言和,乐正绫,以及还没有推出音源但已经有了计划的乐正龙牙,星尘等一大票虚拟歌手。

然而,VOCALOID CHINA PROJECT已于2014年1月31日终止运营,不过上海禾念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还在继续运营,据悉除了洛天依和言和,接下来他们还将推出乐正绫和战音Lorra两个虚拟歌姬。

简单来说,虚拟歌手就是音源,而V家,广义上是指所有这些音源的合称,又因为每个音源都有独立的声线和形象设定,代表作品,所以这些虚拟歌手放在一起就是一大家子人——V家。

虽说Vocaloid源头在日本,而且Vocaloid是V圈主流,然而V家初代既有日语音源,也有英语音源,V家第二代就包括我们都熟识的初音未来,V家第三代更加发展壮大,目前,除了日语音源、英语音源和汉语音源外,还有几个韩文音源,几个西班牙语音源。

而狭义上的V家,一般指日语音源,中国的虚拟歌手,一般简称为VC。中国虚拟偶像又分为两个不同的公司在经营,分别是上海禾念和上海望乘。

“洛天依”和“言和”就是由上海禾念开发的两个音源库,分别由山新和刘婧荦两位国内的声优提供声源。

而上海望乘目前只有一个虚拟偶像,叫做心华,台湾腔浓厚,人设也是台湾的妹子。

那么调教了洛天依和言和的ilem是何方神圣呢?

根据ilem的微博显示,他是哈尔滨工业大学一名在校大学生,

也许这时候我们脑海中就会浮现一个理工科学霸屌丝的形象,然而根据ilem微博下面留言观察来看,ilem应该还是“才貌双全”的。

前一段时间,在知乎上出现了一个话题叫做,

足见ilem在V圈的地位,甚至每次ilem出新歌,都会在知乎上出现一个“如何评价ilem的×××新歌”的话题。

从知乎和微博上来看,ilem是一个十分有“个性”的人,比如在知乎上“为什么大家都在黑b站的p主ilem?他有什么黑点吗?”的话题里,ilem本人现身做了回答,他是这么说的,

小娱问到ilem对于关于他自己的争议怎么看,他说“客气点的说法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当然,要评价ilem的专业水平,还要从调教水平来看,调教是什么意思呢?“调教”就是V家圈里的“创作”,因为Vocaloid的歌曲都是通过软件一点点调出来的,于是就有了“调教”的说法。

知乎作者陆曦瑶是这么说的:大致从四个方面评价调教水平:发音,响度,音高,特技。

当然,这和评价传统歌手演唱水平不一样,因为虚拟人物的电音明显和人声不同,所以虚拟人物发音奇怪,不像真人一样,并不是我们否认调教师水平的理由。而喜欢电音的观众也有不少,观众也不会无法接受它不是真人唱的。

从作曲风格上来说,在小娱看来,ilem的风格还是很广的,既有《写给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的歌》这样的小清新类型,也有《普通disco》这种洗脑神曲,甚至还有《大艺术家》这样的双口相声。

但ilem对于自己的看法是“我现在没风格,可以说是还配不上一个风格,你首先要达到一定的层次,然后才能开始发展自己的风格。”

3.二次元破壁之后,V家的商业价值如何实现?

事实上,二次元最近频繁“碰壁”,之前《跟着贝尔去冒险》和《全员加速中》两档收视并不好的电视综艺在B站上爆火,娱乐资本论编辑室就写过一篇稿子分析二次元的破壁。

越来越多的二次元内容被三次元资本所追逐,所以这次李宇春演唱了ilem的《普通DISCO》,大家关心的还有ilem拿到多少版权费的问题,因为众所周知的是B站虽然有很多原创内容、原创歌曲,但是B站是不做版权分发的。

有音乐专业人士告诉小娱,一般情况下,老歌的演唱都走音著协(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音著协对影视使用的收费标准是60秒内3000元,而新歌的版权收费在代理机构那里。

但是像《普通DISCO》这样的情况,小娱了解到湖南卫视(跨年演唱会)和浙江卫视(《燃烧吧!少年》)都是直接从ilem那里拿到的授权,然而关于版权费的问题,ilem却三缄其口。

事实上,关于二次元的商业化,或者说V家虚拟偶像的商业化,ilem是这样看的,他说“比如盗墓笔记的影视化,上交国家这个梗就有点雷人”。在他看来,商业化是要站在尊重内容的基础上,二次元怕的不是资本,而是“我们怕这次元墙倒了,你们就把我们这东西毁了”。

目前来讲,二次元的圈子虽然在成长,但仍较小,而粉丝消费能力在上升,也仍相对较弱。根据知乎上的说法,VOCALOID相关产业,商业链条主要是三个群体:官方,创作者,粉丝。

而官方的理想盈利方式有这几种:卖音源,卖周边,卖授权,演唱会。对于国内官方(上海禾念和上海望乘)来说,因为商业模式发展不成熟,目前主要收入来源是来自卖授权,比如上海禾念与盛大游戏《龙之谷》进行合作,授权人物形象。

在做演唱会方面,其实早在2014年的时候,上海禾念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就与创客星球节目、韩国SBS电视台就举办VOCALOID虚拟偶像全息演唱会事宜达成过战略合作协议,计划在2015年举办一场中国VOCALOID虚拟偶像们的全息演唱会,然而2015年已经过去了,演唱会还未见踪影。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做演唱会成本太大,市场又不成熟。

目前,在中国举办过全息演唱会的虚拟歌姬只有初音未来,2015年6月份,初音未来在上海举办了MIKUEXPO•初音未来2015上海演唱会。

而对于像ilem这样的创作者,主要盈利就是卖作品。

Ilem说“我们这个小圈子人很少,而且外界都不关心我们”,“就好像大人们把小孩子堆的泥人踩坏了,虽然大人们也委屈,但小孩子们就伤心了”,“三次元对于二次元轻视和误会,让二次元变得特别的敏感。”

对于三次元来说,拆掉次元墙的过程需要时间,对于二次元来说则是需要运气。

Ilem说,如果有一天,腾讯或者哪个有钱的”爸爸“把官方买了,给他们出音源,给他们出动画出歌曲,给他们办一场华丽丽的演唱会,那他们一定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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