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综艺集体显疲态,观众凭什么听B站的?

00后们的新未来

作者/吨吨吨

一个穿着睡衣的女生光脚坐在舞台上,怀里还抱着大象玩偶,周围的舞美让她看起来像是沐浴在月光下。旋律响起,她开始唱歌,“数完星星,数小羊,1357……”

这是B站原创音乐综艺《我的音乐你听吗》(以下简称《我听》)中的一幕,该节目上周六播出,选手Nono陈童言正在演唱她的原创《踮起脚尖够月亮》。

从评论来看,无论是整体的舞台氛围,还是歌曲本身,抑或是这种有个性的表演方式,这首歌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当晚的节目中,让人产生类似观感的原创还有不少。

这对于音综市场而言是有些意外的。目前音综赛道正处在数量众多但士气低沉的状态,大部分节目存在模式固化、嘉宾重复等问题,音乐市场上已经太久没有诞生有传播度的音乐作品了。这导致观众对音综内容整体的期待值和新鲜感大大降低。

B站的《我听》此时上线,让人欣喜又不免担忧,《我听》能够完成突围吗?观众凭什么听B站的?

01 46档音综当前,《我听》有何不同?

据娱乐资本论此前统计,今年综艺市场上音乐综艺达到了46档,这其中有聚焦乐队、说唱等垂类音乐的《草莓星球来的人》《说唱听我的2》等,也有为女性音乐人提供舞台的《黑怕女孩》《爆裂舞台》等,包括展现音乐团体竞演、对抗的《金曲青春》《炙热的我们2》等。

这些节目的切入点可谓丰富多元,有沿袭成功经验的,也有洞察市场新变化的,但是能让观众保持观看兴趣的并不多。

一方面,各类节目始终难以消除模式固化带来的审美疲劳,如《中国好声音2021》作为综N代的代表,节目进行到第10年,改变导师模式已经是治标不治本。而《黑怕女孩》《少年说唱企划》等虽然是新综艺,但本质上依旧未脱离“101模式”。

另一方面,节目缺乏优质的音乐内容,各类音乐人重复出演但没有新的内容出现,只能以争议话题引起公众注意。比如《天赐的声音》乐评人丁太升与选手VAVA的冲突被放大,音乐本身变得不重要了,而VAVA本身,也已经先后出现《梦想的声音》《中国有说唱》等节目中了。

音综想要重新获得观众市场的注意,本质上需要让观众看到新的模式、新的音乐作品、新的音乐人。站在这个角度上,B站的《我听》正在填补空白。

在节目模式上,《我听》借用磁带AB面的概念对赛制进行了创新。首轮演唱中,选手们两两角逐,根据召集人、鲜听团和观光团的打分结果,争夺磁带的A面席位。

有意思的是,这个设计体现出了浓浓的代际感。三位召集人中,出道更早的薛之谦、戴佩妮都曾发过专辑磁带,许嵩的第一张专辑就已经是CD,而对绝大多数选手来说,磁带甚至是带有“古董”意味的老物件。所以当召集人陈述赛制时,大家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而音乐内容上,《我听》第一期出现了14首原创歌曲,包括流行、民谣、摇滚、氛围吟唱等不同类型的作品。从曲风成熟的《Red Dream》、情绪层层递进的《我是谁》,到歌词不到三十个字的《远》以及冲击感巨大的《戏歌》等,节目中的原创作品都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更重要的是,《我听》将一批00后音乐人引入公众视野。节目36位选手中,仅有一名是94年出生,其余名额被95后覆盖, 21岁以下的00后达到11位。选手们初进村的过程,精准还原了95后、00后的日常状态,就像是一副年轻人的社交图鉴。

有人是典型的社交小能手,属于氛围组担当,他们擅长沟通,很快就能与周围的人打成一片,并对其他人起到带动作用。比如王正濠,因为第一个抵达“有谱村”,放下行李后便来到村口迎接后来的伙伴。还有杨默依,找到房间后立刻和与自己发型相似的室友相认,“你好像小一号的我”,并带着略显害羞的对方去其它房间打招呼。

也有人相对社恐,在尴尬中躲避社交,或者选择另类的表达方式。比如朱恩池,本想找室友郑闯缓解紧张的情绪,结果直接上演了一出“社恐遇上话痨”的名场面。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大家还很年轻,但都有一定时间的原创经历。如Piggy小著、Matt吕彦良等仅18岁,都已经有2到4年的创作经验。选手杨默依给张艺兴的《小城姑娘》填过词,还曾被其他音乐人安利给谭晶;演唱《踮起脚尖够月亮》的Nono陈童言,毕业自伯克利音乐学院、纽约大学作曲系。

很多选手唱完之后,谭晶都会忍不住发出合作意向,引得薛之谦开玩笑说,“谭晶老师是来收歌的”。

从台下到台上,《我听》呈现了一幅00后音乐人画像,节目聚焦年轻人及其原创作品,展现95后、00后一代的社交行为、价值态度。这种差异化的内容呈现,是《我听》区别于与其它节目的地方。

02 《新世代》之后,B站为什么推出《我听》?

实际上,《我听》的出现对于公众而言是有些意外的。2020年《说唱新世代》(以下简称《新世代》)口碑出圈,节目结束后,大家很自然地开始期待第二季,但不按套路出牌的B站转而开发了这档全新的《我听》,不少人对此感到不解。

可是如果仔细观察B站一直以来的自制综艺布局,会发现此举似乎在意料中。一直以来B站都关注年轻市场,了解年轻用户的需求,年轻人需要什么,B站就生产什么,而以此为准则,B站总能对内容市场输出一些不一样的内容。

如今,音乐市场缺乏优质的音乐内容,大部分音综沿袭固有的模式,重复翻炒同一批音乐人,演唱已经被熟知的歌曲。年轻音乐人、尤其是00后一代音乐人缺乏展现自我的渠道,公众也缺乏了解00后音乐人的窗口。

于是B站带着《我听》出现了,为音乐市场引入新的音乐内容,挖掘新一代音乐人才,也深度挖掘00后音乐人的创作、展现其特点,为观众提供了一个了解00后群体的渠道。

观看这档节目就像开盲盒,观众可以在这里看到各式各样的年轻音乐人。观众对当下的年轻音乐人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他们喜欢什么样的音乐、他们想做什么样的音乐。甚至前一辈音乐人也对00后音乐人有了了解,如薛之谦、戴佩妮等召集人也在后采时提到,自己参与节目的初衷就在于此。

而脱离音乐,《我听》又是一部00后观察图鉴,从社交到个性表达,公众对这个群体有了初步认知。如果将目光聚焦在《我听》这批95、00后的选手身上,会发现节目的意义其实超越了一档普通的音乐综艺。明年,第一批00后即将步入社会,这个群体的存在感越来越突出,一如当年的90后,他们需要一个展示和表达自我的平台。而《我听》为大众建立起了了解00后的渠道。

整体来看,站在音综的拥挤赛道上,《我听》选择借助年轻音乐人和原创音乐的力量进行突围。在此基础之上,它又通过聚焦00后实现了超越音综的意义,一如当初传递Z世代表达的《新世代》。

这解释了B站打造《我听》的原因,它旨在为市场输出其缺失的内容,也解释了B站自制综艺受到年轻用户偏爱的原因,它不停留在过去,永远在探索更年轻、更新颖的世界,《新世代》获得的成功可以铭记,但是更重要的是展现00后们的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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